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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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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当她嘴里的那一小口还没咽下肚,她的眼睛已经盯到锅里。 这是必然的现象,李员外已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手艺。 也就在许佳蓉看着锅里,盯着那最大一块的时候,她在想,等下一定要先挟那一块。 “呼!” “哗啦!” 这整间屋子已被人撞了开来。 泥块、茅草齐飞。 许佳蓉不但锅里最大的一块已无缘品尝,就连她筷子上那一块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。 八个像能一拳打死一条牛的粗壮乞丐。 六个貌美如花的瞎子。 他(她)们全怒视着屋里的李员外,不管看不看得见。 茅草压不死人,可是农舍的主人和两个小孩却早已躲在桌下吓得半死。 李员外和许佳蓉直愕愕的站在那里,虽然他们全都是一脸惊异,然而李员外却多了三分惶恐。 因为他不但领教过那六个瞎女人的厉害,他更知道八个粗壮的乞丐,正是郝少峰辖下的“八大天王。” 李员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新衣,不知他在叹自己新衣已成脏衣呢?还是他在想自己这回总不会再光着屁股让人追得满街乱跑? 没有人说话的时候,第一个说话的人一定是李员外。 不该说话的时候,你听到有人说了莫名其妙的话,那人不是李员外就一定是“快手小呆”。 “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呢?难道我的‘针’你们嫌小?还是你们喜欢换一个地方?” 李员外已出了一把针,同时他说着只有六个瞎女人才听得懂的话。 “下流、无耻!”在屋角已转出了欧阳无双。 一个高大的乞丐在她的后面。 这两个全要他命的人一出现,李员外尚有几分揶揄的笑容已失,他后悔、更是懊恼。 他后悔为什么这张嘴老是乱说话,而偏偏让她听到。 他懊恼为什么不先想到,既然这些人都到了,那么他们的头头岂能不到? 他的心已麻,他的脸已变。 毕竟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已够他心麻,何况同时遇见两个? 那么他又怎么不变脸? “你——你们怎么找——找得到我?”李员外哑然问道。 没人理他,可是那“八大天王”的眼睛却不经意的望了望地上散落的锅盆碗筷,同时他们有些耸动鼻子。 李员外明白了。 同时他差些把刚才吃的狗肉全吐了出来。 “飘香三里、飘香三里,李员外啊,李员外,这个吃狗肉的毛病再不改的话,总有一天你会被人像杀狗一样的给杀——”李员外心里喃喃叹道。 他当然知道丐帮里的人鼻子一向最灵,再说又有谁能像自己一样,熬出那么香的狗肉味来?! 欧阳无双和郝少峰同时出现,这意味着什么? 李员外总算明白了,虽然他有过怀疑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,他再白痴也想得到欧阳无双定是“菊门”中人。 “列位,你们拆了人家的房子,砸了我们的锅,又摆出了这么一个不太友好的场面,到底是为哪一桩呀?”许佳蓉一向冷艳,现在却古怪的笑着问。 敢情她真是让李员外传染了? “你是谁?”欧阳无双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妒意问。 “你又是谁?”许佳蓉亦颇怀敌意的问。 剎时间两个女人不再说话,她们全用一种外人无法了解的眼神互相打量着对方。 欧阳无双不算很美,但是她年轻,更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,就算她不笑,别人也知道她笑起来一定很迷人。 许佳蓉美得冷艳,虽然她现在一袭白衣已沾满了灰土,头发上更有少许茅草,但仍无损她的艳光照人。 逐渐的,两对胶着瞪视的目光,已全燃起了一种一触即发,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战火。 “你很美。”欧阳无双不得不承认。 “你也不差。”许佳蓉傲然道。 这是大战前短暂的宁静,因为谁也看得出来她们彼此都想杀了对方。 李员外不知道那位长辈郝少峰为什么到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说。 但是他不说话有时比说话更令人可怕,毕竟不会叫的狗,才会咬人。 他已防着,同时他嚅嚅道:“双双,这——这是个误会,真的你听我说,这真——这真的是个误会。” “不要告诉我是个误会,我只相信我自己,同时我告诉你,我不是破鞋,更不是破锅,穿了可以丢,破了可以‘补’,你这下流、卑鄙的禽兽,你怎么不问问你屁股上的疤?这会是个误会吗?”欧阳无双一听李员外仍然一口咬定是“误会”立时忿怒的有些控制不住的大骂出口。 不自觉的,李员外居然伸手摸了自己的屁股。 笨哪!这岂不是“此地无银三百两?” 蠢猪,你这一摸,岂不告诉了大家,你屁股上正有着不能见人的东西? 看样子他真给欧阳无双骂迷糊了。 李员外发现到自己“对门李四没有偷”的举动后,他简直恨不得一头钻到地底。 他苦着脸。 许佳蓉却瞪大了眼。 她冷艳的脸上更见冷漠,她眼中已现泪光—— 她胸膛急剧起伏,有些难以自制,亦有些不相信的悄然退后两步。她喃喃道:“你——你真的有——” “我没有。”李员外说。 这更是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,因为人家问的是有没有疤这回事,而李员外会错了意,他以为人家是问有没有做过那种事。 所以他当然极力否认。 “没有?!李员外如果你是个男人你就脱了裤子,让大家看看,真的没有,我欧阳无双立刻横剑自刎。”欧阳无双也会错了意,她一听李员外说“没有”立刻尖着嗓子吼道。 这可真变成有理也说不清的事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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