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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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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错,这是曹功,灰旗队的右使者,杀他的人,正是紫袍铜拐公孙雄! 场面的变化,已到了决定性的阶段,孰胜孰负,已是一眼可明的了。 在金菩提曹功尸横就地之际,与赤骑追风骆森对手的二刽子朱瀚,亦满身浴血的向外狂奔,左臂软软垂下,显然已被他的敌人生生折断! 这时—— 紫袍铜拐恰好回身,见状豁然大笑道:“朋友,你也归位吧!” 随着话声,沉重的铜拐倏忽飞起,在空中挽了一道弧线,又蓦然斜向左边,横砸而去! 二刽子朱瀚此时早已心胆俱丧,神志迷茫,尤其是左臂的创痛,更使他无从忍耐,在平时他已不是紫袍铜拐的对手,更何况在此山穷水尽之际? 宛如是那柄沉重铜拐挥出的同时,朱瀚那瘦长的身躯已凌空被兜起,连转了三个筋斗,又轰然跌落于地,身上的每一排骨骼,都白森森的附着血丝渗出肤体之外,他口中如鬼号般长嗥不停,周身痉挛颤动,良久,良久,始寂然不动。 紫袍铜拐豪放的大笑道:“灰旗莽狼,双生双亡,哈哈哈……” 楚云嗒然无语,右手微动,唰声轻响,“苦心黑龙”已还入鞘内,他缓缓踱了两步,目注斗场,只见白煞者的盾斧已渐渐失去了它的威力,在五岳一剑的攻势下逐次缩小了施展的范围,而剑铃子龚宁的剑芒却紧紧地围住南山一儒,正缓缓取得优势。 那边—— 一竿叟掌凌与狐偃罗汉正打得难分难解,二人功力相差匪遥,但狐偃罗汉的内功却较一竿叟雄浑悠长。故而久战之后,失败者仍以一竿叟的成分较大。 地上布满了惨不忍睹的尸身,鲜血淋漓,而死者已矣,生者却仍在做着残酷无情的杀戮! 楚云用手轻抚着剑柄,冷冷地道:“大洪山的朋友们,仍有兴趣继续干下去么?火硝弹的威力已经烟消云散,你们也该住手停战了。” 但是,大洪山的人没有一个答腔,战况仍在激烈地进行着,自然,在此情景之下,要想一时罢手,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啊! 楚云摇摇头,回过身来,看见紫袍铜拐正在为白衣秀士陶光包扎治伤。赤骑追风却行向仍然俯在卜灵身上的卜合面前。 于是—— 一声悲戚的吼叫蓦然响起,叫声是如此激动伤恸,恍如有千万仇恨:“天啊,卜合去了,卜合去了……” 这正是赤骑追风骆森的声音。 一条身形如鬼魅般一晃,楚云已站在赤骑追风身前,他一把扶住这悲痛逾恒的好汉,一面急急审视寂然不动的卜合,缓缓的,楚云叹息道:“他是咬断舌根自尽的,他随乃兄去了……唉,这是骨肉……” 紫袍铜拐双目蕴泪,咽声道:“楚大侠,卜老弟没有救了么?” 楚云摇摇头,道:“晚了,晚了,唉,他不该如此的……” 紫袍铜拐咬牙切齿地道:“陶兄弟也伤得不轻,这些王八蛋都该碎尸万段,永入地狱!” 蓦地—— 赤骑追风骆森,疯狂的大叫道:“我们还等什么?眼前的敌人都该一律斩绝啊!” 叫声中,他已狂悍地冲向正与五岳一剑交手的白煞者而去! 赤骑追风骆森此刻确实悲愤到了极点,啸江二怪兄弟两人与他相交多年,情谊深厚,又俱是在五岳一剑手下效力,几人情逾手足,不知出生入死了多少次,现在啸江二怪兄弟皆亡,怎不令他悲痛入骨呢? 当他始才冲上数步之远,楚云瘦削的身影已飘然拦阻在面前,骆森微微扭曲的面孔上有着野兽般的凶厉,双目中布满血丝,平素冷寂桀骜的神情已一扫而空。他骤觉眼前人影一晃,已不假思索的大吼一声,猛然劈出六掌,踢出三腿,身形一晃,就待自斜刺里跃出。 但是—— 他的攻势却宛如全然击向一片浩瀚的空间,虚渺而毫无作用,紧接着手腕一紧,半身已险险瘫痪! 骆森愤怒的睁大眼睛,望向那擒住自己的人,于是当他接触到楚云那两道精芒炯然的眼神时,又颓然垂下头来,痛苦的深深叹息。 楚云轻轻松手,扶着这位江湖上有名的好汉,低沉地道:“骆兄,你此刻的心情在下十分了解,但是,徒悲无益,冲动更不是办法,死者已矣,生的人还有更多的事要做。” 他微微一顿,又道:“骆兄,在刀尖上打滚,在风尘中流走,经过了如许多无情岁月的摧残,我们原该把生与死看得淡些,在武林之中,这世人视为最是恐怖的难关,在吾等却应当作必然而无可避免的结局,谁也不知谁在何时生,何时死,这生死二字,看穿了也就不值一顾了,人生在这世界之上,透彻的说,不都在等着那死字么?” 赤骑追风骆森缓缓抬头,艰涩地道:“那么,楚大侠,既已发生的惨剧,我们就该避免再一次的演出,而相公正在和那姓詹的拼得激烈……” 楚云淡淡一笑道:“骆兄放心,白煞者已成强弩之末,绝不会是班兄之敌,而且,便是如有万一,楚某亦不会袖手旁观!你看,本盟属下的彭堂主一直未曾动手却敌,他的用意,也无非是在监视着敌方每一个可能得胜之人……” 二人说话间,紫袍铜拐公孙雄已大步行来,口中嘀咕道:“这次从山庄带来了十二名武功不弱的庄友,一次血战便去了一半,适才混乱中又战死了两人,真是岂有此理……” 楚云回头道:“公孙兄,陶老弟伤势如何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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