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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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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的眼皮眯成一条线,上官微笑望向正准备休息的拍摄小组,以往熟悉的阳光男孩朝三人站立的地方走来,脸上仿佛蒙上一层晦涩的暗影。 是她看错了吗? 或者是气候变了呢? 风雨欲来。 “二哥,你怎么来了?事先通知我一声好叫人准备热饮招待,今天的天气有点冷,可别着凉了。” 过度热络的笑容失去腼腆之色,神情自若得叫人看不出异样,但是亲切的举止反而是一大败笔,他从没这么“成熟”过? 江暮成之子江达上个月刚满二十,小时候有自闭倾向,在专业医生慢慢引导下才逐渐走进人群,开始过正常人的生活。 可是由于他生性内向,即使他拥有灿烂如阳光般笑脸,吸引每一个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群众魅力,个性这是有一点放不开。 他很少主动和人打招呼,容易脸红的毛病老是改不过来,他受欢迎的主要原因是他像个单纯的邻家男孩,给人没有心机的感觉。 白布的纯净在他身上表露无遗,他是少数在大染缸中没被污染的纯白。 但这会他的表情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,笑容依旧却少了灿烂,仿佛阳光已离开他身边,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暗色。 尤是那双眼看来不太自然,闪烁着诡谲的狡色,似笑非笑给人沉重压力,似乎天地在下一秒钟会陷入混沌。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直觉,明明眼前站着一位活生生的男孩,可是却叫人看不出他有活着的迹象,红润的嘴唇转为灰白,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。 “江达小子,你眼中有没有我的存在,你只看见你二哥就不用理我了是不是?” 他称上官月大哥,上官可怜自然沦为老二。 正确算来他应该是老三,上头还有一个绿易水,绿水晶之子。 “你是……”黑抹抹的一团……狮子。 一双粉拳往他胸口问候。“好呀!小子,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,你该去和墙壁做一番彻底的沟通,好好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。” 他避开了。 以往傻愣愣的江达会站着不动任由上官微笑欺负,向来慢半拍的他有牛的特质,反应慢,吃饭也慢,一切慢条斯理不急着完成。 所以他不可能避得开,尤其是她的速度极快,属于偷袭的——种,平常运动神经不错的过动儿都不一定躲得过,何况是“老态龙钟”的他。 上官兄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色,不动声色的以眼角互瞄一眼,传递着只有双胞眙才感应得到的讯息。 “二哥,她到底是谁,妆化得比鬼还丑,她还能见人吗?”鬼都没她难看。 果然有问题,不像江达的口气,太过骄矜。 “阿达,你胆子真大,敢这么说你二姊,你活腻了呀!小心她把你打成阿达。”上官可怜的笑意看来真诚,但未达眼底。 “二姊?!”这个丑女人? 他记得是个美如天仙的俏娘们,怎么变成这副模样,叫人倒足胃口,谁还会多看她一眼。 “有疑问呀!小子,居然敢躲过我的飞拳,你太久没被我鞭尸了是吧?”上官微笑故做摩拳擦掌的姿态要教训他。 鞭尸?! 江达倏地凝眉敛眼,神情紧绷地像想起什么,一幕被挖坟拖出鞭尸的画面浮现眼前,溃烂的身体不禁鞭打而骨肉飞散,险无全尸。 他的手掌自有意识的握成拳,一股不甘心转为痛恨,森冷如冰眸芒隐隐浮动。 “怎么了?被你二姊吓到了,瞧瞧你脸色铁青且绷紧,你忘了她最爱开你玩笑?”看来有必要藉助辅助工具加以观察。 他太反常了。 “不要碰我。”现实和幻影有片刻重叠,江达奋力挥开他关怀的手。 不惊愕,但有些不悦。“阿达,你看清楚我是谁,别把二哥也得罪了。” 面色一沉,向来嘻皮笑脸,吊儿郎当的上官可怜也有严肃的一面,表情认真的以兄长身份训示他。 也要“他”认清自己的定位。 他可以肯定他身体内还有一个“他”,可是以科技仪器却验不出“他”的存在,仿佛有一层强烈的灵光阻止窥伺,无法看透灵魂深处是否多了一个“他”。 很诡异的现象,十分棘手,他还是第一回碰上,没使真本事是不行。 江达像是突然回神的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笑。“呃,抱歉,我一时太入戏了,没能转得回来。” “你拍的汽水广告不用表达内心戏吧?”只要卖弄清新和憨傻表情。 “我指的是另一部戏,戏中我是受尽欺侮的小乞丐。”乞丐?居然要他一个副将演乞丐。 要不是乞丐本身具有皇亲国戚的身份,他早就不屑的弃演了。 “可是剧中人是不受环境恶劣依然开朗的少年,并非恨世的嫉俗者。”上官可怜跟了他三天,多少知道一些开拍中的内容。 监看而不被发现是件苦差事,下回他干脆也学易水找鬼帮忙,自己落得轻松坐享其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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