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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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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她一直渴望有一双臂膀可以让她依靠,可是爹爹不可靠、娘亲太柔弱、姊姊们自顾不暇;公婆只会要求她,丈夫言语行为中又露出对她要求的期待,润哥儿又还小。 她只能一直装,务必让每个人都满意,只要大家满意,她相信自己的日子就能平安顺遂。 她要求不多,就只是一个家,有丈夫、有孩子,为何就这么难? 她哭得哽咽,感觉脸上热热痒痒的,预期中的难堪并没有发生,只有男人轻浅温柔的亲吻。 她疑惑地睁开眼,见唐雄正凝望着自己,眼中映照出她的哭颜,掺着几许温柔的碎光,眼眸深情。 是她看花了吗? 没有见到他的暴怒,只有心疼和无奈。 “哭够了吗?” 唐雄轻点她的鼻尖,得来的是她瞪大而疑惑的眼。 “哭完了,就轮到我说话了,如何?” “不听!”浓浓的鼻音让这两个字的威吓完全褪去,只剩下孩子气地耍赖抗议。 唐雄低低地笑了,又在她脸上温柔一吻后,才哄着她。 “绑着你,是为了让你乖乖听我解释,免得你一气之下又来咬我,咬我不打紧,但会让我兴奋的,你必须明白,我已经十天没碰你了,日思夜想。” “禽兽!” 双手不能动,她只能靠嘴骂人,大哭一场后,这会儿完全就像个耍性子的孩子。 “禽兽就禽兽吧,但我也只对你禽兽啊。你说说,有哪个禽兽甘愿被猎物咬的?就只有你。瞧瞧我这身上的咬痕,都是你干的。” 柳惠娘气呼呼地瞪着他。 大哭之后,她现在冷静下来了,也看出他并不是要对她做什么,就只是绑着她而已。 “你说什么都没用,我不嫁官兵,不当寡妇,不做弃妇!” 唐雄胸膛震动,被她的话逗笑了。 “放心,不会让你当寡妇,也绝不让你有机会当弃妇,但是这个兵,我是一定要当的——你别气,先耐心听我说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为她清清鼻涕,将自己多年来的打算,毫无保留地说予她听。 也怪他一开始没明说,才会惹得她误会,心中惶惶不安。 唐雄开始跟她分析朝廷和边疆目前的局势,告诉她许多她不知道的危机。 当初他为何当土匪,就是因为贪官污吏,造成百姓流离失所。民心思变,不是加入义军反地方官,就是去当土匪抢富户官粮。 皇帝越来越老,也变得昏庸;皇子分成三派,斗争激烈;而地方贪官压榨苛税,更让时局动荡不安,造成边境蛮夷蠢蠢欲动。 京城的繁华只是一种假象,若是不出明主,恐怕会有动荡。 所谓乱世出英雄,想要出头,就得趁势而起。三位皇子争夺帝位,收揽各方势力,各方守将也在观望中。 唐雄心不大,就想趁这个机会捞个将军做做。若是太平盛世,根本没机会出头,只有趁着局势乱的时候,像他们这样的乡野蛮夫,才有一步登天的机运。 三位皇子之中,他看准了三皇子。 他认为此人最有实力,而他加入的虎旗军,便是这位三皇子的势力。 唐雄并不想当枭雄,因为他恋上了儿女私情,只想与她厮守,可只有他强大了,他们才能有个安稳的家。 三年多前,他带着弟兄们离开土匪窝,这些弟兄跟着他,就是因为信任他,想跟着他找机会放手一搏。 他之所以待在楚家商行,便是看上楚家商行在各地行走,眼界广,消息灵通。 他一方面跟着商行赚些银两置产,一方面观察时局,寻找契机。 他就算不为她,弟兄们也把希望放在他身上,他迟早也是要离开楚家商行的,而他也不想只做个小小的商队护卫,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机会。 只不过在寻找机运的途中,他遇见了她,想呵护她这朵花,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。 他在外头见过不少美人,但那些美丽的外表,不过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装扮,哪及得上她的心美? 她的韧性与坚强,让他真正入了心。 他相信,当他在外头拼死拼活时,惠娘能把他们的家顾好,让他无后顾之忧。 他知道未来京城将有一场腥风血雨,那些打算大展鸿图的贵人们需要他这样的才干,他必须让他们瞧见自己,才能争得一席之地。 这不仅是他和惠娘的机会,也是那些跟随他的弟兄们的机会,这便是他坚持去从军的原因。 柳惠娘听他娓娓道来,从一开始的冷漠无视,到逐渐听得专注入神。 直到此刻,她才明白这男人其实想得很远。 他的心思细腻、敏锐,与他粗犷的外表完全不同,他不单为自己打算,他早就将他们母子纳入他的未来。 入营从军这条路,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,并非一时冲动。 在她凝神专心听他说话时,唐雄已经将她的双手松绑,指腹细细抚着她手腕上因挣扎而勒出的痕迹。 “所以——”他坚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。“你和润哥儿好好在家等我,我会把所有产业转移到你名下,你帮我好好打理。高老七和阿襄的功夫很好,负责保护你和润哥儿;银钱和生意上的事,文昭会帮你,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。这三人与我有过命的交情,值得信任。” 也就是说,不管是安全还是其他什么的,他都为他们母子安排好了。 他说把产业移到她名下,也是怕有个万一——万一他一去不回,有他的产业傍身,他们母子不会流落街头,还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银钱。 柳惠娘不笨,听出了他话外的用意。 “好,我愿意等你,条件是你必须活着回来娶我。你若是不回来,到时我就带着你的产业、你的银钱去嫁给别人,你的女人、你赚来的辛苦钱,都成为别人的——唔——” 泼辣的小嘴被男人用力堵住,唇舌报复性地吮吻纠缠一番后,才恶狠狠地道:“真是狠毒的女人,你男人还没死,就说这种话,真是不能对你太好。三日不打,上房揭瓦,看来我在离开前,得好好教训你,好教你知晓,你跟的是什么样的男人。” 虽然嘴上威吓,但他的惩罚不过就是在她上一拍罢了。 柳惠娘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,还把残余的眼泪、鼻涕往他胸口上抹,孩子气地赖皮撒娇。 在他一番剖白后,她其实已经不气了,多日的积怨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,加上适才大哭一场,此刻心情已经好多了。 她的初潮来时,还是他偷偷去弄来月事带,教她女人家的事。 为了不让他人起疑,每回她月事来,他就不准她出门,让她待在屋子里,他再把自己弄得一身伤,假装兄弟俩又打架了,闻到的血味都是他身上的,而郭小弟被兄长打趴,需要在屋子里休养几日。 随着阿襄越来越大,正在发育的身材恐怕再也藏不住,迟早被人发现,高老七心想必须想办法,幸亏,他跟了唐雄。 高老七唯一打不过的人就是唐雄。他知道这男人很厉害,只是故意藏拙。 他带着阿襄跟着唐雄混,直到有一天,官兵要剿匪,高老七知道机会难得,便带着阿襄,跟随唐雄以及一批弟兄趁夜离开山寨,自此脱离土匪的身分。 ***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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